缝上了遮光布的窗帘把外头的阳光挡住,偌大的客厅里只开着几盏昏暗的吊灯,长长的沙发,长长的茶几,茶几上白色的粉末像魔鬼,诱’惑着这些年轻人低头去闻,去猛吸。 再怎么不想承认,但她在等苏亦承来,这是藏在她心底的事实。
就在苏简安忍不住要迈步的时候,围着陆薄言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路,陆薄言和沈越川进了一间空着的休息室,侍应生也拎着医药箱跟进去了。 陆薄言没有信仰,也从不迷信什么,却相信这个平安符真的有用,相信只要他写下“一生平安”,她就真的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。
苏简安和江少恺躲过了保镖,却躲不过无孔不入的媒体。 她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她会面临这样的困境,这样大的压力。
“最坏的结果,不过就是负债破产。”苏简安摊了摊手,“还能怎么办?陪着他东山再起呗。” “我能找一根葱什么事啊。”洛小夕轻飘飘的推开韩若曦,指了指陆薄言,“我找他!”
陆薄言却微挑起眉,“谁说没有?” 江少恺的视线迎向提问的记者:“我不是警察,只是市局的特聘法医。脱下那身白大褂我跟警察局就没关系了,别说推你们,我对你们动手都可以,你们大可以报道出去。”
刚才记者说周律师去公司见陆薄言……陆薄言明明受了伤,为什么还不回家休息? 可睁开眼睛的时候,她还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,衣着完好,那台架着的摄像机也没有开启,除了被撞到的头部隐隐作痛,她似乎没有其他事情。
最终是洛小夕先心软。 苏亦承蹙起眉心:“有没有过这样的先例?”
江少恺有预感,手里的资料多半是真实的。 说着,陆薄言突然停下脚步,回过头看着韩若曦。
短暂的刺痛后,眼泪蓦地簌簌而下,。 收回手的时候,他的手肘不经意间碰到苏简安的额头,苏简安“嘶”了声,他蹙着眉拨开她的头发,看见光洁的额角上一块怵目惊心的淤青。
就连韩若曦这种在时尚界如鱼得水、心高气傲的一线女星,都亲自拜访请求JesseDavid为自己设计婚纱,当时媒体爆料这则新闻的时候,还有无数人猜测韩若曦要嫁给陆薄言了。 她正在怀疑陆薄言,而陆薄言……还是相信她。
陆薄言胸闷不已:“苏简安!” 陆薄言放下酒杯,背过身对着宴会厅的落地窗,A市繁华璀璨的夜色落入他的眼帘。
两人只是在上次的酒会上见过一面,但萧芸芸对这位漂亮大方的表姐印象颇好,所以今天一早上接到苏简安那样的电话,她被吓了结结实实的一大跳。 许佑宁朝着穆司爵做了个鬼脸,转身去找东西了。
幸好她已经学会了理智下一秒,她的双手抵上苏亦承的胸膛,用力的推他,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,然而无效。 但还是睡不着,她又像小地鼠似的蠕动着探出头来,被陆薄言按了回去,他的声音透着危险,“别乱动。”
陆薄言笑了笑,转身上车。 苏亦承对苏简安一向是有求必应,现在却不敢轻易答应她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简安,”陆薄言轻轻拍着苏简安的背,柔声安抚她,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,所有针对苏简安的的流言蜚语和恶意的揣测,都从公司消失了。
“他大概是一个月前把他老婆送到我们医院来的,忙前忙后,照顾非常周到,圣诞节那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朵玫瑰花呢,公认的好男人。有天我们一个科室主任晚下班,发现他睡在医院附近的天桥底下,问了才知道他所剩的积蓄不多了,为了付医药费,他舍不得去睡旅馆,三餐馒头,洗澡喝水什么的都到医院来。为了这个,他还跟我们主任道歉。” 苏简安心头一紧,心脏撕|裂般的疼起来,但还是狠下心迈进电梯。
苏简安朝着他挥挥手,他笑了笑,上车离开。 动作太急,手心好像被什么割到了,但她无暇顾及,只是攥紧手心止血这能为她的紧张提供很好的借口。
一句玩笑话,却让陆薄言的神色变得严肃认真。 陆薄言没说什么,把纸条放进ping安符里封好,那场大雨也戛然而止。
沈越川平时和韩若曦的交集不多,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有多么骄傲。 洛小夕不想承认,但是也不能否认秦魏的分析是错的。